「材料成本差异」材料成本差异借方增加还是减少

　　文/友子（识局微信公共账号zhijuzk）

　　写在前面：

　　最近最火的美国商业大佬之一，恐怕就是钢铁侠马斯克。如此跨界的商业行为，如此大胆的科技目标，很多人将其封为偶像让人并不意外。

　　但是，我们如果将时空放得更为长远，理解马斯克的过程也许就是一个去神化的过程。疯子与天才，只是一线之间。

　　一个童年并不算幸福的南非少年，如今是乔布斯逝后最受崇拜的科技界巨人。但他并不追求当下这些荣耀，而是有生之年希望能帮助人类登上火星。

　　最近埃隆·马斯克(Elon Musk)应该很开心。

　　在去年底成功实现地面回收后，马斯克的商业火箭公司SpaceX的“猎鹰9号”火箭的一级箭体于4月9日首次在海上被成功回收。

　　图中那个像铅笔一样的白色物体就是“猎鹰9号”，最终落地的姿势相当优雅。

　　怎么理解这一事件的意义？彭博社评价这一壮举是“新时代的月球行走”——现代火箭发射已经有快一百年的历史，但一直是成本高昂的一次性用品，每次发射完就得重头再来。而“猎鹰9号”的回收成功证明了火箭成本其实可以大幅度降低，人类距星际旅行又近了一步。

　　另一件能让马斯克开心的是，在猎鹰9号被回收前十天，特斯拉正式发布了第三代电动车Model 3。

　　和猎鹰9号成功回收一样，Model 3的推出对于特斯拉也具有突破性的意义：这一车型可能是特斯拉真正走进千家万户的开始——相比以往特斯拉车型动辄百万的价格，Model 3的定价非常亲民，只要3.5万美元，约23万人民币。

　　这一定价策略的效果很明显，特斯拉近日称Model 3订单已经接近40万台，如果全部能落定将是140亿美元的营收（当然产能跟不跟得上又是另外一回事）。

　　特斯拉和SpaceX是马斯克最为人熟知的两项产业，分别成立于2003年和2002年（还参与了一家屋顶光伏电站设备提供商SolarCity）。经过十多年的发展，特斯拉和SpaceX在各自的领域（再生能源利用和太空探索）都实现了革命性的突破。随着特斯拉和SpaceX近年来业务逐渐顺风顺水，马斯克的业界地位水涨船高。

　　这种名声的变化，相信大家在特斯拉入华后就已经感受到了。尤其乔布斯逝世后，越来越多人试图将马斯克与乔布斯进行比较：（至于像不像，可以先往后看）

　　马斯克的名声和他的财富并不相称。以马斯克目前被关注的程度，他的财富不说和扎克伯格、盖茨平起平坐，但至少差不了太多吧。

　　实际上差得很远。但福布斯的排名显示，马斯克目前仅仅排在全球富豪榜第94位，财富仅仅是盖茨（第一）的七分之一和扎克伯格（第六）的四分之一，也不及大家更熟悉的BAT三巨头。

　　但对于一个人生目标是让人类殖民火星的人来说，相信这些差距他并不在意。

　　“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没有谁比埃隆·马斯克更适合这句话了。2002年从在线支付公司Paypal的前身套现退出后，马斯克开始思考真正让他感兴趣的事情：将人类送上火星。（当时他拿到了1.65亿美元，已经达成了财务自由）

　　当时摆在马斯克面前的其实有好几个方向——互联网、太空探索、可再生能源、人工智能、改造人类基因。对后两者弊大于利的恐惧，让他很快作出了选择。

　　他对太空的迷恋从很小的时候就注定了。

　　马斯克1971年出生在南非的比勒陀利亚郊区，母亲Maye和父亲Errol在他8岁时离婚，此后马斯克先跟母亲生活，又在11岁跟着父亲生活。

　　马斯克的母亲是一名模特，同时是一位营养师，出身在加拿大。

　　马斯克的父亲是一名电气机械工程师，此外还做过房地产顾问。

　　回顾马斯克的童年生活，似乎很难用“幸福”来形容。在父母的回忆中，马斯克从小内向少言，不合群，常常一个人一待几个小时都不说话，以至于他母亲担心“这孩子会不会是聋子”。

　　这样的性格注定会让他在学校吃不少苦。马斯克回忆他在学校经常被欺凌，一度被打到昏迷，不得不住院。

　　回到家也一样痛苦。马斯克的父亲是个严酷的角色，经常会让马斯克和弟弟“一坐几个小时接受训话”（马斯克有个弟弟Kimbal和妹妹Tosca）。

　　（马斯克和弟弟Kimbal）

　　在上世纪70年代，南非仍然是种族隔离的国家，南非的白人家庭雇女佣仆人是常事。但马斯克的父亲却要求三个几岁大的子女按照美国人的方式生活，“一切家务事都要自己做”。

　　马斯克将大部分时间都埋在书中，他从幻想文学中找到慰籍。马斯克公开提到的书目包括托尔金的《指环王》和阿西莫夫的《基地》系列。

　　很多科幻作品让他对太空探索等科学话题产生兴趣，而书中主人公拯救世界的使命感让他深受感染。

　　年纪更大一些之后，马斯克开始有了离开南非的欲望，年幼时曾经去过的美国成了他的梦想地。在父亲拒绝带他去美国后，马斯克带着弟弟自己移民去了加拿大，寻求自由。

　　自力更生最开始并不容易。很长一段时间，马斯克每天的生活费只有一美元，需要靠帮人干活维持生计。

　　马斯克的美国梦一直未灭。在安大略的女王大学就读两年后，马斯克很快找到机会转学到宾州大学(University of Pennsylvania)，得到了物理学和经济学的学位。

　　在宾州大学读书时，马斯克已经展露出了经营天赋——他和室友Adeo Ressi （两人的友情一直延续了下去）租了一处兄弟会的住处，拿来办夜店。当美帝的同学们喝得六亲不认时，马斯克正在开心地数钱。

　　到了1995年，24岁的马斯克搬到加州，在斯坦福大学继续修应用物理学的博士项目。但在仅仅两天后，他就决定退出，迫不及待地一头扎进加州的互联网创业潮中。

　　他幸运地取得了成功。马斯克和弟弟Kimbal依靠父亲给的2.8万美元启动资金，成立了一家叫做Zip2的公司，帮助纸媒提供城市指南服务（比如指路以 及餐馆、娱乐地点，类似大众点评的一部分功能）。睡在办公室、在教堂蹭澡洗，马斯克很快将Zip2经营得有声有色，《纽约时报》《芝加哥论坛报》等大报成为了他们的客户。

　　（当时Zip2的页面，现在看起来真是朴素到不行～）

　　这家公司四年后被Compaq（康柏，后与惠普合并）以3个多亿美元收购，马斯克得到了2200万美元，赚到人生第一桶金。这一年他28岁。

　　很快，马斯克拿出1800万美元投入下一个项目——一家网上电子支付公司，X.com。一年后这家公司又与拥有PayPal的公司Confinity合并，PayPal成为合并后公司的主要业务。

　　（对于中国人来说，PayPal如今主要用在跨境支付）

　　原本马斯克在合并后的公司担任CEO，但却因为意见不合很快被排挤了出去（想起了乔布斯没？）。2002年，PayPal被eBay以价值15亿美元股份为代价收购，马斯克得到了1.65亿美元的股份，并很快套现。

　　年仅31岁，已经拥有了上亿美元的财富，漫长的下半生怎么安排？马斯克找到朋友Adeo Ressi寻求指点。

　　十年后，马斯克回忆起当时的场景，童年的太空情结重新浮现：

　　当时我去他家过周末，我们回来是一个雨天，被堵在了长岛高速上。他问我离开PayPal之后打算干什么，我说：我一直对太空挺感兴趣的，但实在不知道作为个人有什么可做的。

　　实际上大有可为。马斯克的疑惑是：人类肯定会被送上火星，但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有实现？那是2002年，距离美国将宇航员送上月球已经30多年。他还上美国航空航天局NASA的官网去查登陆火星的计划。

　　结果当然是没有。1989年一份研究预计，载人登陆火星的成本需要花费5000亿美元。

　　“政客们不希望一个昂贵的联邦政府项目变成攻击他们的政治武器，”马斯克认为。由于这一项目没有议员愿意碰，NASA于是也拿不到资金，只好束之高阁。

　　这却更加激励了马斯克与国家意志作斗争的决心——来到一直心心念念的国度，成功实现了美国梦，此时的马斯克比谁都有信心。2002年，马斯克花了1亿美元创建了SpaceX，太空探索技术公司。（话说这个谜一样的X在马斯克的创业生涯中反复出现）

　　马斯克的登陆火星计划是这样的：

　　首先将一个小型的温室发射到火星表面，其中装满脱水的营养液，可用于种植，然后就能获得维持一个小型温室和其中的植物生存所需的工程数据。

　　还是蛮现实的对不对？并没有说送人上火星。（毕竟不像月球，来回近，氧气食物都够，要先建立适合人类生存的基地才行）

　　于是问题变成了怎么去。马斯克开始算价钱：太空飞船、与地面通信、温室试验，以及火箭。

　　当时美国最便宜的火箭造价6500万美元，如果要两枚，那就要1.3亿美元——相当于要掏掉马斯克从PayPal套现得来的1.65亿的大部分。而如果成本还有上升的话，他根本无力承担。

　　马斯克甚至一度前往俄罗斯希望买下洲际弹道导弹来降低成本。

　　洲际弹道导弹成本仅有1500万到2000万美元（是的，仅有，有钱人眼中数字就是这么随意），成本大幅度降低。

　　但这个时候马斯克才意识到他的问题所在：这些洲际弹道导弹是因为造好了没人要才这么便宜的，如果是新造的不可能这个价格。真正阻碍登陆火星计划的，不是美国没有足够的国家意志，是没有足够便宜的火箭技术让人类可以用一个合理的成本抵达火星。

　　他终于决定自己干。马斯克召集了一个团队（包括美国航天界的各路人才）进行可行性研究，结果发现理论上以更低成本制造火箭并没有什么限制。

　　他们开始完全依靠自己造火箭。这个过程中，马斯克终于发现，大型航天机构的官僚主义在火箭造价中耗费了多少成本。

　　“即使已经有了更好的技术，为了保险，依旧选用上世纪60年代生产的组件。”马斯克发现，“（他们）对于冒险有很大的偏见。”

　　然而马斯克童年之后最痛苦的一段日子才刚刚开始。

　　从《星球大战》的千年隼（Millennium Falcon）得到灵感，马斯克将火箭命名为“猎鹰1号（Falcon 1）”，然而“猎鹰1号”到2008年连续三次在进入轨道前发射爆炸。

　　（第三次发射失败，这是火箭上的录像传输画面中断前的景象）

　　后来马斯克回忆，前三次发射已经基本耗光了家底（9000万美元），再有失误他的太空梦就得告吹了。马斯克不得不从特斯拉向SpaceX借钱，维持运转。

　　特斯拉当时情况也不乐观。马斯克在2003年创建了特斯拉，但他低估了汽车生产的困难和成本，2008年特斯拉的Roadster车型迟迟没有发布，他面临着巨大的压力。

　　更惨的是，他当时正在与妻子Justine Wilson闹离婚。两人从大学认识，共生育6个小孩（1个夭折）。

　　用马斯克的话说，2008年是他最为痛苦的时刻，“睡着觉也在哭”，因为醒来的时候，发现整个枕头是湿的。

　　（嗯，这篇的标题差点就定成《埃隆·马斯克 ：没有深夜痛哭过的人不足以谈人生》了...）

　　直到2008年9月第四次发射，猎鹰1号才成功进入轨道，事情才有了转机。舆论的逆转也是从那个时候才慢慢开始。

　　回顾完他人生的重大事件，可能更容易让我们回答一个问题：如何理解埃隆·马斯克？

　　如果有人说他是疯子，一点都不奇怪。

　　比如2012年，他曾经预测人们可以在未来12到15年内登上火星。从普通人的经验来看，马斯克的这种想法绝对是“疯了”。

　　再比如，他认为生育是受教育者应尽的责任，“避免人类进入文盲、迷信和愚昧的未来”。他甚至专门开发了一个程序，提醒他未生育的员工，“平均每位女性应该生育2.1个小孩。”

　　Excuse me？

　　（马斯克和五个儿子）

　　他采访中多次谈到他的思维方式与常人不同——遵从“第一原理”而非“比较思维”。所谓“第一原理”来自于马斯克的物理学背景，意思是要剥开事物的表象，从本质入手。

　　马斯克以火箭举例他如何思考的：火箭的什么构成的？航天级别的铝合金，以及一些钛合金、铜、碳纤维，这些生产原料在大宗商品市场上到底什么价格？结果他发现，这些原料成本只需要火箭本身造价的2%。而对于一般人来说，想到火箭的第一反应可能是NASA如何做的。

　　（当然他的“第一原理”思维是如何导出每个受教育女性需要平均生育2.1个小孩这样的答案，真心是个谜。好在他的第二任妻子Talulah Riley也是真配他，说过”为了解决全球人口下降和平衡男女比例，要再生5个女孩子”这样的话。）

　　这样的思维差异，可能决定了马斯克是个难以与身边人相处的对象。去年彭博社科技记者Ashley Vance写过一本关于马斯克的传记，《Elon Musk：Tesla, SpaceX and the Quest for A Fantastic Future》，里面提到了很多他对下属和身边人大发脾气的案例。

　　其中一个极端案例是，一名下属为见证自己小孩出生错过了一场工作上的活动，马斯克得知后发邮件表示“非常失望，这不能是缺席工作的借口”。这本书遍访了马斯克的家人、合作伙伴甚至马斯克本人，不过对于这一说法，马斯克予以了坚决否认。

　　马斯克的前妻说，在马斯克与她结婚时曾经亲口表示：“我这段感情的主导者（alpha）”，并说“如果你是我的员工，我一定会把你炒掉”。

　　理论上，感情破裂后，前妻的说法可信度相对较低，但马斯克将工作完全放在感情之前却也是事实。

　　这个每天恨不得工作24小时的狂人，一直在想办法减少工作以外其他行为的时间浪费。比如马斯克曾经认真考虑过不吃饭而通过注射等其他方式补充营养从而增加工作时间。

　　上个月，埃隆·马斯克的第二任妻子Talulah Riley再次提交了离婚申请，决定在结婚离婚复婚后再次与马斯克离婚。

　　但他并没有停下来。在电动汽车、火星登陆之外，他去年又大胆地提出了超级高铁的设想：借助管道内近乎真空的环境，列车可以加速至时速1223公里（相当于地面的飞机），从而进一步缩短旅行时间。和他之前的所有项目一样，这个名叫Hyperloop的项目一提出就遭遇了不小的质疑。

　　能否实现，还是只能靠马斯克用成绩来说话。但在特斯拉和SpaceX等项目进展多次落后预期之后，马斯克也在慢慢学会与现实妥协。对于人类登陆火星的进展，他的预估从12到15年后，延长到了20年后，现在的口径是“争取我有生之年能看到。”

　　回到那个问题：到底如何看待埃隆·马斯克？用连线杂志采访马斯克时的导语来总结的话——疯子和天才只是一线之隔，要改变世界的人，两者皆是。

　　哦对了，马斯克生于6月28日，是巨蟹座。